贾宝玉还是关云长？ 男人心中自有答案

只要读过《红楼梦》，就知道贾宝玉和贾琏。他们的品性迥异，但不妨碍他们都是红楼里的俊男人。

最近，一位女性微博主转了某位女性说的话，是这样说的：“我敢说中国男的只要是认识字儿的，没有不幻想自己是贾宝玉的。”但微博主显然有不同观点，她说：这是真的吗？我以为中国男的硬要对标《红楼梦》里男的，都觉得自己是风流琏二爷。

【资料图】

看了微博主的话，我感到有些抱歉。我少时看“87版”电视剧《红楼梦》，除了觉得演贾宝玉的欧阳奋强漂亮得不像话外，一点没觉得贾宝玉哪里可以成为我的偶像。在林黛玉的命运悲剧中，他的表现也不能让我释然，说我烦他还差不多。

那段日子，正值港版《射雕英雄传》在南京二播。我成天迷的是大侠郭靖。而且，当年喜欢郭靖，现在更喜欢。年轻时喜欢郭靖，是喜欢他和黄蓉的江湖爱情故事；中年时喜欢郭靖，是当过兵后真正明白“侠之大者为国为民”的内涵。郭靖参加襄阳保卫战那段内容，尽管是小说家的杜撰，也常常让我热泪盈眶。

不只是我，自小，我身边玩伴、文友，有很多都喜欢郭靖式的男人，觉得这样的男人不仅正直，还有绝世武功制止丑恶。

而一口咬定中国男性把宝玉、贾琏视为偶像，无非是因为这两人都讨书中女性欢喜，都是又有钱又悠闲还有颜值。说白了，这是认为中国男性羡慕二贾的女性缘，以自比“风流倜傥”角色获得隐形心理满足。这种对于男性的偏见式描摹、想象，是粗陋的、经不起推敲的。

我上中学的时候，确实有一位男同学说过“生当作宝玉”的话，但这话一来是戏谑之词，二来他羡慕的更多的是二贾的出身好、家境优越。当然，宝玉和贾琏这样的类型，是一些女性的心头好，这事儿确实是个优势，但大多数男人，一想到贾宝玉的柔弱之状、贾琏的风流近乎猥琐之状，难免要视之为另类。

笑话便是笑话，若当真问男人最想做什么样的男人，男人心中自有答案。

“生当作宝玉”是对“生当作人杰”的借用。而后者，才代表了众多男人的价值观。有意思的是，“生当作人杰”是女词人的佳句。当无数男人被这句千年佳音感动不已，投身到现实语境中时，何以有观点误读、曲解中国男性的追求？

王小波确实在杂文里写过：我觉得全中国无聊的男人都以为自己是贾宝玉，以为自己不是贾宝玉的，还算不上是个无聊的男人。但这句话另有所指，且也没有说“全中国的男人都以为自己是贾宝玉”。

跳出《红楼梦》的框架，翻遍四大名著也整不出男人自比贾宝玉之类的“共识”——《西游记》里，激发男性斗志的是孙悟空；《水浒传》里，震撼男性的形象是光明磊落、武艺高强的林冲、武松；《三国演义》里，让一众后世男人惺惺相惜的，也只能是关羽、赵云这样的大男人。不只我这一辈这么想，我爷爷那一辈，也大抵如此。

举这么多例子，不是为了卖弄，而是试图说明一个道理，尽管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追求，但男人对于“榜样”的认知，大体不出阳刚之气“大男人”的范畴。而贾宝玉，只能归为柔弱小男人。他难以支撑起男人的价值体系，不仅是自身弱点所导致，更是因为“大男人”的光芒太过耀眼，令其顿失“颜色”。

1980年代，高仓健、史泰龙所代表的银幕硬汉形象，至今还留在人们心中。有意思的是，最近，四十年前的电影《牧马人》重获一众男孩女孩的追捧。朱时茂在影片中对于敢爱敢恨、敢于担当男子汉形象的演绎，受到高赞。这个细节再次证明，阳刚男子汉的气质，经得起时间检验，也经得起性别检验。

“男子汉”的角色也许各有不同，但其间的道理是共通的。譬如，世人对于球王梅西的追捧，无数男人视球场英雄为榜样人物，也表明了阳刚气质的永恒价值。与之相对，稍微成熟一点的男人对脸谱化、实力有限的小鲜肉总是避之不及的，他们可能是某些女性的偶像，但不可能成为男人江湖里的榜样人物。

说到底，男人间的核心话题与深沉情怀，终究是以建功立业为核心目标的。对天下大事的关注，对世间不平之事的匡正，提升生产力与战斗力，去开拓，去战斗，都体现了好男人的格调、格局，也反映出他们真正想要的。

男性最该干什么、应该怎么做？无疑，保持勇敢的血性，决不放弃正义感，富有开拓精神，才是一个男人的气质标配。当然，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干下惊天伟业，但即使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挥汗如雨、为家人父母孩子撑起一片天，那也不失“大男人”的风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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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里川

责编 陈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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